这个日子倒好猜,宫内的暗卫太多,实难动手,且大批兵马涌进晋阳,恐伤了百姓,而秋狩之时,虽说魏帝身边也有护卫,但总比在魏宫动手方便,且捕猎刀剑无眼,魏帝顽劣,不小心中了箭这样的说辞很是合理,届时小王爷再站出来,作为魏氏仅剩的唯一血脉上位,纵使靖安侯爷联合世家势力盘横交错,也无话可说。
这也是他们所有商定计划中死伤最少的一个方案,为了保全俊书,他们想在冯涔上位后再动靖安侯爷这棵大树。
朝中攀附靖安侯府的连枝太多,这棵参天大树根深蒂固,不是一两天就能倾覆的。
他们细想过了,纵使小王爷现在站出来,指责靖安侯爷对宁安府的犯下的滔天过错,那些世家也可以将罪责推诿到先帝身上,说是先帝下达的御令,为臣者不敢不从。
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辩护的。
虽然俊书有袁复的口供,但这是最后的一条路,不到万不得已,他们不能将俊书推出去,和靖安侯爷对簿公堂,这样对俊书太残忍了些。
所以九月二十三,是动手的好日子。
等小王爷登基后,再慢慢向庙堂开膛破肚。
白束实乃聪慧,见到俊书后就能想到这么多,他确实颖异。
可他为何会说万箭穿心?
姜如倾的心跳得厉害,浑身发着冷颤,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又或者说他们在谋划什么。
白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他此时的轮廓是柔和的。
姜如倾往白束走近了几步,甬道内传来了阵阵脚步声。
顾卫来了。
姜如倾看着白束,将想问的话尽数呑回,当着顾卫的面,她不方便问。
顾卫作揖道:“夫人,靖安侯府的奴仆来送信,一炷香后,靖安侯爷和侯夫人会来。”
俊书身子一僵。
姜如倾看了她一眼,轻叹了口气,总归是生养她的父母亲。
听闻靖安侯夫人向来鲜少管府内的事,整日吃斋念佛,若不是靖安侯爷阻拦,早已去远山寺削发修行,府内的大小事务皆由管家打理。
姜如倾知道此地不宜久留,朝顾卫点了点头,牵着俊书的手走了出去。
后面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,白束在牢笼里冲她的背影问道:“舟公子,那建筑屋顶的檐步举架最后用得是几举头?”
他还是称呼她为舟公子,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。
姜如倾脚步一顿,未回头,道:“五举。”
言毕,就匆匆地带着俊书从牢狱内离开。
牢狱外,大片阳光倾注,姜如倾晃了晃神,方感觉全身的血液暖了上来。
“公主,刚刚阿束……最后问你的是何意?”
姜如倾对俊书笑了笑:“他之前帮我改过万悦城的图纸,估计惦记着的吧,他如果做个工匠,就这份心性,没准是个流芳百世的匠人呢。”
俊书舒了口气,她以为这话中有什么深意,听姜如倾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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