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对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如陈相这位三朝元老清楚。
“五姓七望，山东士族。”陈相叹了一口气，目光看向屋内的几个人，“高尚书和赵大人都是寒门出身，你们二人应该很清楚，武宗皇帝建立大魏以后，一直在削弱士族的力量，他大力推崇科举！如果不是科举，你二人的出身根本不可能为官。
即便如此，你们依旧得不到五姓七望的认可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，你们二人都曾经求娶五姓七望的女子，却被拒绝了是吧？因为你们出身寒门！
不止如此，还有死去的王相，只因为他的祖母出身勾栏，是贱籍，就一直得不到燕州王家的认可。
若不是科举，王相也不可能成为大魏的宰相，这一切都是因为科举！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，你二人都是江南人吧？江南士族是在大魏朝才开始崛起的，江南人考试很厉害啊！”
陈相是北方人，当年科举有多难，他比所有人都清楚。
在考试方面，北方人根本没有办法和南方比，哪怕五姓七望是士族的代表，依旧考试上比不过江南士族。
那些年，太多太多的官员出身江南一脉，甚至有压过五姓七望的势头。
杨凌用震撼的眼神看着陈相，以往一直都是王相压陈相一头，因为王相和京兆世家走的近。
而陈相只有自己几十年培养出来的嫡系，那些人都出身寒门，却聚集在陈相身边。
成为朝堂上独树一帜的寒门党，其中有很多出身江南的官员。
凭借利益获得者，猜出了幕后黑手是继嗣堂。
“当年杀良冒功案让江南士族损失惨重，江南士族的领军人物夏家满门被杀，和夏家亲近的几家士族也被杀。”
陈相苦笑道，“从那个时候开始，江南士族一蹶不振！他们和朝廷心生芥蒂，不再相信朝廷。”
“继嗣堂。”杨凌默念这个名字，他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瞧了继嗣堂的实力。
而现在，继嗣堂不再和自己正面作战，反而在背地里搞事情的时候，杨凌才意识到继嗣堂的难缠。
比如现在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钊等人是继嗣堂所杀。
“陈相。”龙胤月问道，“为什么不可能是秦怀玉派人杀了这几个人灭口呢？当年江南案的时候，秦怀玉可是江南军营提督，他可是勋贵的领袖。若不是秦怀玉撑着，勋贵已经彻底落寞了。”
“的确如此，秦怀玉若没有勋贵的支持，他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。”陈相苦笑道，“可是秦怀玉有必要做这种事吗？他可是十万西军的领袖，对皇上忠心耿耿，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？”
杨凌听懂了陈相的暗示，绝对不要把秦怀玉牵扯进来。
十万西军，在大魏仅次于镇北王李药师。
如果发生意外的话，会引起大魏的内乱，所以这件事不管和秦怀玉有没有关系，都是没有关系。
“不如，”陈相叹了一口气，“这件事到此为止吧！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。李钊之死，勋贵们已经开始抱团，要为李钊讨一个公道。
大魏现在，不适合乱下去了啊！那些勋贵在军方的影响力太大了。”
杨凌和龙胤月交换了一个眼神，这件事已经有失控的迹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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