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佛念经,乐善好施了。”
封书点点头“原来如此。我就说,观音娘娘怎么屈嫁凡夫俗子了。”
江芙摸摸小女孩小角髻,对卢秀生浅浅笑道“大人现在面临的,不就是当时观音大士面临的。”
卢秀生不由恍然,金沙滩的百姓风气不正,恃强凌弱,斗狠逞强。而他现在所处的潮汕,又何尝不是官欺民,富欺贫。百姓溺女,盗寇流氓肆意。
他闻弦知雅意“姑娘的意思是教化本地百姓,向佛向善吗”
江芙点点头“南方百姓崇信鬼神,多有祭祀,甚至家家户户供奉神怪。如此混杂,便有人趁机撒播邪门邪道,那还不如统一信佛。”
“此为我朝大教之一,当世高僧皆是品节高尚。不仅统正防患小人,还可令百姓向善。”
她虽然修习道家术法,承接道统,但是不得不承认,佛家的宣传工作比道家做得好。
大部分的人更信佛家学说。
就比如什么六道轮回,前世今生,因缘际会。
卢秀生凝眉思索。
江芙请他入室坐下,给他泡了一杯大红袍。热气腾腾,水雾缭绕。
隔着水雾,女子眉眼化作春山,他感叹道“姑娘真是聪慧,不输男儿。”
江芙浅浅一笑,继而道“卢大人处理了那生员的案子,想必对此地已有了解。”
“不知你准备如何做下去”
卢秀生搭在桌子上的手,轻轻敲击。封书被小女孩拉着,在院子里跳绳。
一个成年的汉子,没有恼火,反而玩得津津有味。
只是室内,他的士人可没有这么悠闲。
潮汕的情况,积弊众多。他是管还是不管,若是管,又该怎么管。这都是问题。
不过卢秀生并未失去热忱,他灵魂仍旧年轻,仍旧向前。
他一定要做什么。看见不平,当是鸣不平,管不平。
他摩挲着,用请教的口吻“姑娘如此,想是有高人指点。也请给在下说上一二。”
江芙轻轻一叹,那叹不是悲伤,也不是唏嘘,只是感慨。
卢秀生到底不同当初了,不是上来就横冲直撞了。
也许这些官场的磨练,也许冒大不韪弹劾座师,这些影响了他,淬炼了他。
她道“光是向佛自然是不能解决潮汕之困局。我觉得其根本困境之一,在于人口的锐减和流失。这隐有暴动之嫌了。”
因着本地萧杀的风气,疼爱女儿的有钱的都纷纷搬走离乡,宁愿舍弃宗本,另创局面。
剩下的民众,自然是更不喜女婴,嫌弃养了白养。从而导致性别比例失衡,又抢掠或者花大价钱买女子。形成恶性循环。
现在尚且平静的水面,总有一天会沸腾爆发。
卢秀生点点头“说句有违圣贤教导的。若是在下有万贯家财,愿散尽给百姓们,让他们有能力娶外地女子。”
江芙道“可是大人没有,而且附近女子皆是畏惧潮汕人。爱惜女儿的,便是出钱也不会嫁。”
卢秀生羞愧“我自是能理解他们心情,刚才话语确实孟浪了。”
以买卖论女儿婚事,许多人家还是以此为耻辱的。
江芙道“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办法,可以破局。”
“就不知大人可敢吗”
卢秀生闻言,拱手正北,肃声道“若不违律例道德,在下万死也敢。”
“姑娘不必多虑,请直述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小卢仍是热忱,还是年轻滴心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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