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一百三十七章 卧轨自杀_狗子和他的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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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奶奶的葬礼结束了,大家回到邵家聚餐吃丧宴。

  无论是亲戚朋友,还是帮忙的乡党们都饿了,都在狼吞虎咽地吃饭,谁也没有留意邵兴旺又没有回来。除了母亲刘云朵。

  刘云朵走出门去,一瘸一拐地走到村口,这个脚有残疾的女人多么渴望看到儿子回来,但又担心儿子冒冒失失地回来。

  邵兴旺毕竟是她的儿子,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。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,这是她最后一个孩子,这辈子唯一还活着的孩子。

  她把更多的眼泪流进了肚子里,把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底。

  在村口等了一个多小时,没有见到儿子回来。刘云朵却在村口不断地能碰到吃完饭回家的亲戚。

  “云朵大姐,咋还没有回去?”

  “我等狗子呢。”

  ……

  “她姨,赶紧回去,振邦叔四处找你。你饭还没吃呢吧?”

  “我等我儿子邵兴旺呢。”

  ……

  “她姑,你站在这儿干啥呢?等狗子呢?”

  “啊!我等等他,看他还回来不?”

  “狗子估计都回秦都了!”

  ……

  刘云朵一步三回头,在村口等了将近两个小时,还是没有等到自己的儿子回家,哪怕给她打声招呼再走也不迟。

  遗憾的是,邵兴旺并没有回家的打算。他不是不想回去,而是无法回去。

  回不了家,要去哪里?邵兴旺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  最后一个离开奶奶和弟弟妹妹的墓地,邵兴旺沿着村外的小路,一直往前走,穿过了菜地,穿过了庄稼地,不知道又经过了几个村子,眼前的陇海铁路挡住了他。

  在铁路边,邵兴旺坐了很久很久,直到抽完身上带着的两包烟为止。

  他想起了诗人海子,想起那年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的场面。想起了海子的诗《九月》,不禁默默地吟诵起来:

 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

 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

  我的琴声呜咽,泪水全无

 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

  一个叫木头,一个叫马尾

 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

 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

 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

 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

  只身打马过草原。

  邵兴旺走到铁轨跟前,火车长长的鸣笛声尖利刺耳,向前疾驰所搅动的气流让他感到害怕。

 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,克服了恐惧,躺在铁轨旁凹下去的空地上。

  邵兴旺闭上眼睛,感受到了铁轨的震动,听到了远处火车的鸣笛声。

  一列由东向西的火车从他左肩旁飞驰而过,气流带起的小石子击打在他的脸上,他感到了疼痛。

  很快,另一列由西向东的火车以同样的速度向他驶来,从右边肩膀边驶过去,他感到了恐惧。

  时间没过多久,两个方向同时有火车向他驶来,一列在他身体的左边,一列在他身体的右边,这时的他,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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