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呀？”
陆以凝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了，她轻叹了口气，“你不懂，好好读你的书，小小年纪想知道的还不少。”
陆一舟吐了吐舌头，大概是因为看出陆以凝没生自己的气了，整个人也活泼了不少。
医院毕竟不是一个适合小孩子长时间待着的地方，老张很快就背着陆一舟先出去了，陆以凝先去药房拿了药，到收银的地方交钱的时候，刚扫完码支付成功，就听到身后的一男一女搭了几句话——
“唐医生，今天下午没有手术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现在要下班了嘛？”
“嗯。”
陆以凝耳朵处于完全打开的状态，所以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，她直觉不太妙，把手机收回来，刚要头也不回地从另一边走，就被人给叫住了：“陆以凝。”
点名道姓地叫。
陆以凝很想装作听不见，但还是不自觉地停了几秒，就这么几秒，她再迈开步子的时候，身后的人已经跟了上来。
唐慕白就跟在她身侧，很近的距离，她只要手肘一偏就能碰到他，或者只要唐慕白手一抬，就能把她搂进怀里。
陆以凝摒了摒呼吸，听到他问：“花还喜欢吗？”
“……”
陆以凝脚步没停，顿了顿才答：“以后不用送了。”
“不喜欢？”
当然不是。
但是陆以凝又不能说再送她家的花瓶该装不下了……她咬了咬牙，含糊不清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你喜欢什么？”
陆以凝不说话。
医院里认识她的没几个，但是大部分都认识唐慕白。
加上两个人的长相都很出众，一路走过来，往他们这边看的人不少，陆以凝顶着众人探究又好奇的视线加快脚步，不打算理他这一茬。
唐慕白似乎同样没打算等她理，嘴角一勾，偏头凑近半分低低问了句：“喜欢我吗？”
“……”
这么多年过去，他自恋的本性倒是一点没改。
陆以凝也不知道怎么的，莫名就有些想笑，但是她不能笑，所以忍耐之下，嘴角十分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。
她还是没理唐慕白，看也不看他一眼，快步出了医院。
身后的人跟得倒是不紧，不管陆以凝走多快，他还是那种不紧不慢的步子跟在后面。
直到陆以凝上了车，他这次都没再叫她。
关上车门以后，陆以凝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了口气，好半晌，心跳都没有平复下来。
唐慕白刚才问的什么——喜欢他吗？
陆以凝抬手按了按眉心，把答案给姜奈发了过去：【奈奈，我完蛋了。】
她好像，还是很喜欢他-
因为那个不太好的认知，陆以凝几天没有睡好。
北城的夏天骄阳似火，在有空调的办公室待习惯了，都没人愿意出去采风了。
自那天和唐慕白说了“不用给她送花”之后，他也确实没再给自己送过花了，不过下班走到楼下的时候，还是每次都会被前台给叫住。
唐慕白似乎是真的比陆一舟那次的话给记住了，大概是上次看出她很喜欢吃鹿港那边法国餐厅的餐点，所以几乎每天都有打包好的饭菜，不放香菜也没有姜，一天一换不带重样的。
陆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人，越发对这头要拱自己白菜的猪，充满了好奇。
纸不过陆以凝嘴巴严，从来没有透露过风声。
到了七月初，这个月份上班的第一天，陆以凝就得和组内的同事去鹿港那边拍照。
鹿港毕竟是富人区，风景和房价也成正比，到了盛夏的时候，那边还有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。
陆以凝这次要去的就是那里，到了目的地，两个人忍着夏日的燥热刚下车，女同事就朝另一边指了指：“以凝你看那边，有好看的小哥哥哦！”
大概是真的很好看，同事一改刚才在车上时的丧气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。
陆以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，然后无奈地叹了口长气。
又是他又是他。
陆以凝烦躁当中，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的小雀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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