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十年之约,还作数吗?”
祝英台抹着眼泪,尽力隐藏着话语中透露出的不安。
“知道我是女人,所以那时候是逗我开心的吗?”
她曾将他当做了救命的稻草,可以脱离祝家庄的束缚得到自由的契机,可现在……
他是值得托付性命的挚友。
“难道你是女人,就可以不守信了?”
马文才嘲笑着反问。
“你是想要用女人的身份反悔吗?我替你做了这么多,就算为了回报我的费心,你也应该好好琢磨该怎么跟我一起谋利,而不是……”
“呜呜呜,马文才,求求你收了我吧!”
听到这里,祝英台心中的千言万语,最终都汇成了感激涕零后的往前一扑。
“咚”一声,马文才被一头撞上的祝英台扑了个结实,脑袋撞到了船壁上,痛得龇牙咧嘴。
“什,什么收了你……”
脑后剧痛的马文才,饱受惊吓地打了个哆嗦。
完了,这是他好人的戏码演的太过,感动的祝英台想要以身相许了吗?
难道他一开始立下的“誓言”,莫名其妙就这么实现了?
不不不,他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两次,也不能在一个坑把自己埋上两回。
否则那位成了神的祝英台,也许就在哪里笑话他当初立下的“誓言”呢。
“我跟你说,我们这样人家的婚事,私相授受是不行的,我说……”
这次,轮到马文才语无伦次。
但他的声音,很快就淹没在了祝英台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响动之中,最终变成了虚弱无力地一叹。
祝英台的泪水来的如此突然,几乎比刚刚害怕揭穿身份时还要汹涌。她明明已经发过誓“不会再哭了”,可这泪水根本就无法靠她的理智控制。
从来没有应对过女人泪水的马文才,则有些无措地抬起了手,根本不知道该把他放在哪里,最终也只能僵硬地抬着头看着天花板,任由她慢慢恢复平静。
一个女人要女扮男装在一群男人之中读书,即便再怎么心大,也会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吧?否则她也不会说想要出去看看,也不会总是想着能“独立”。
士族的男子尚且受到家族的桎梏而无法挣脱,高贵如褚向也无法获得独立谋生的能力,更别说她这么一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孩。
被戳破女人的身份,大概是她最害怕的事情,因为那意味着她要回到她最想要摆脱的生活里去。
对于拥有她这样才华的女人来说,磋磨与后宅之间,只能空守在后院中等候夫君偶尔的垂怜,一身所学最终也只能成为固宠的工具,也许是太可惜了。
渐渐的,祝英台终于控制住了情绪,抬起已经真正称得上“蓬头垢面”的脑袋,不好意思地捡起榻上的丝被,胡乱的擦了擦脸。
马文才又脸色黑了黑,无语地看着她有些称得上粗鲁的动作。
“我说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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