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城闻言，忽然又皱了皱眉，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，也不知道是在回应还是冷哼。
陆昊祯的手臂扶在黎漓的椅背上，眸光几不可察地凉了凉，唇角却淡淡勾了勾。
黎漓察觉到什么，看了沈青城一眼，这才又转头看向陆昊祯，“你跟沈先生在谈生意上的事情？”
“不是。”陆昊祯应了一声，淡淡一笑道，“校友叙旧罢了。”
如果他回答是，黎漓恐怕是不敢相信的。
陆昊祯少有情绪外露，整个人看似平和，事实上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凉意；而那位沈青城则是毫不掩饰的清冷孤傲——
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，谈什么生意？
可是说是校友叙旧，却似乎仍然是不可思议的。
明显气场不合的两个人，叙什么旧？
黎漓很快注意到温佳期面前的碗碟跟她一样，都是才摆上来的，干干净净，杯中也没有红酒，便拿起醒酒器来，笑道：“沈太太也是刚到吧？既然两位从香城远道而来，那我们是该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谢谢。”温佳期笑着举起了酒杯。
有了两个女人在，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些古怪的气场似乎化解了不少，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，也的确是完全与生意上的事情无关。
然而黎漓却并不这么认为——如果真的与生意无关，这两个男人之间看起来明显“不熟”的模样，怎么可能会坐到一起？
黎漓中途起身去了卫生间，没想到刚出门就遇上了拎着两支酒出现在餐厅的贺川，她连忙将贺川拉到一边，询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。
贺川说起来也是叹息：“是一位从前的客户牵线拉的项目合作，本来以为今天双方见面可以好好谈一谈，谁知道这两位从前竟然是认识的，一见面就变成这副冷冰冰的模样……我想这次的项目多半是要泡汤的。”
黎漓听完，这才恍然大悟。
大概是陆昊祯和沈青城两个人从前认识的时候就并不愉快，所以一见之下，生意上的合作也就变成了校友叙旧——大约是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，两人之间，没有合作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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