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人偶_判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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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替他回答:“我给他画的。”

  闻时抬起眼,就见谢问不知何时跟了过来。

  他手里拿着一截枯枝,扫拨着挡路的藤茎,免得那些沾了泥水的叶片蹭到自己身上。讲究得有点过分。

  闻时一看见他,脸拉得老长。

  谢问走到近处,不慌不忙地解释道:“我是半路捡的他,叫得太惨太大声了,慌不择路抱着头乱跑。这种环境下哪能这么闹,我就顺手给他画了两道算是帮忙。”

  这人说话慢声慢调,放在平时,可以形容一句“风度翩翩”。但这种时候,尤其在夏樵和闻时眼里,只加重了那种难以捉摸的危险感。

  谢问依然是笑,仿佛脾气极好。他看了一眼夏樵,又问闻时:“不说谢谢也就算了,还骂我。他是你弟弟,你管不管?”

  夏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  谢问又道:“看我干什么,哪句有错?”

  夏樵想辩驳几句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被谢问眸光一扫,他就像被大妖盯住的下九流小妖,只剩下怂。

  比起夏樵,闻时就明白多了,他很清楚谢问的话是对的,这种环境下确实不能哭叫。

  就好比他刚刚在车上碰到假“夏樵”,如果当场吓疯反应激烈,可能会有更多那样的东西冒出来,一不小心就永远困在那里了。

  当然,清楚归清楚,他就是不想附和。

  谢问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,也不生气。

  主路上没有那些枝枝蔓蔓挡路,谢问把枯枝丢回树丛,对闻时说:“不管就不管吧。有湿巾么?我擦擦手。”

  湿巾又是什么东西?

  闻时心里纳闷,嘴上却说:“没有。”

  谢问:“那你有什么?纸巾也可以,能弄干净就行。”

  闻时从长裤口袋里掏出打火机,蹦出一句:“烧了最干净,要么?”谢问愣了一下,盯着打火机没说话。

  片刻后,他忽地转头笑起来,只是笑了两声便受了风,很快转成了闷咳。一般人咳上几声,脸色总会泛红,他却没有,依然是病恹恹的白。

  闻时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没头没尾的想法,他觉得像谢问这样苍白又病歪歪的人,穿白衣大概挺仙的,穿红衣……恐怕就是恶鬼相。

  谢问四下扫了一圈,在前面找到一处快枯竭的山泉,借着细弱水流洗了手。

  夏樵总算缓过气来,战战兢兢地跟紧闻时。他们跟谢问没有并肩,隔着几步的距离,朝同一个方向走。

  夏樵问道:“闻哥,这究竟是什么地方?”

  闻时:“这叫笼。”

  “笼?”夏樵好像听过这个说法。

 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,还是从沈桥那儿听来的。

  沈桥说:这世上人人都有憾事、人人都有心结,有大有小。有些很快便解了,有些怎么都挣不开放不下,时间久了就会把人捆缚住。灵相上最深最重的怨煞和挂碍都来源于此。

  人突逢大病大灾或者寿数终结的时候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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