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于是她得以将另外半张脸上的温柔尽收眼底，他的嘴角噙着笑容，被风吹乱的碎发迷住卷翘的眼睫，写完最后一个字，抬眸对着白棠明亮一笑。
白棠指尖微蜷。
“糖糖。”
他笑着无声地说：“我已经看到了。”
我已经看到星星了，在你的眼睛里，灿如星汉，而且我也是你眼里的一颗星星。
或许是混乱的气流让她呼吸不畅，又或许是夜晚的冷风吹迷了她的眼，她竟然觉得此刻的卫应寒漂亮温柔得不像真人。
此时此刻，他的快乐与柔软毫无裹挟。
她听不到他任何的心声，纯粹无暇。
白棠嘴唇微动，多想说，就让时间停在这一秒，记住你现在快乐的感觉，以后的每一天都尽力这样快乐着。
可是喉中梗塞，她说不出话来。
卫应寒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，牵着她的手，扭头看着前方，迎着无人可以听清话语的混乱的风，大笑着说：“我喜欢你看我的样子，糖糖，我喜欢你这样看我的样子，听到了吗？我喜欢你。”
白棠什么也没有听到，只从唇形上辨认出他喊了她，他喜欢……白棠猜不出之后的话，但大概知道他在表达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喜欢。
风太乱，卫应寒喊完就呛了风。
没什么血色的脸咳得绯红，连眼泪都咳得差点掉下来。
白棠替他轻拍着后背，没忍住也笑了起来。
航程两个小时，他们离开大海，半小时后，直升机在一座山头停下来。
这里的海拔不低，视野开阔，站在山顶往下看是一片鳞次栉比霓虹闪烁的城区，往上看是一片布满星辰的深幕蓝穹顶。
不过依照这里的建筑特色，他们降落的地方不在华国。
螺旋桨停下，卫应寒摘掉帽子，“在这里，今晚可以看到流星雨。”
他被风吹得鼻尖泛红，但眼里很亮，看了眼腕表然后说：“大约还有十分钟。”
白棠也摘下帽子，“好巧。”
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七分，如果预测准确，流星雨刚好降落在她生日这天的尾巴上。
驾驶员率先下机，然后把白棠扶下来，在地上铺好野餐布，摆上带过来的酒、高脚杯还有蛋糕。
白棠见蛋糕上还插着彩色的生日蜡烛，失笑，“我已经吹过了。”
“我猜你那个时候许的愿望肯定不好，重新许一个。”卫应寒边开酒边看着白棠，笑着说：“许一个关于我的。”
今晚的卫应寒看起来真的开心，面上一直带着笑，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真正的笑。
白棠的心情也不错，语气有些调侃，并没有把话说死，“你可真霸道，今天是我生日，如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，我岂不很没有面子。”
“你许了几个？”
白棠眨了眨眼没说话。
“可以许三个，许一个关于我的。”卫应寒倒了一杯酒给她，低下声音，难得软声道：“好不好？”
白棠接过，“我不喝红酒。”
卫应寒把瓶子上印着的酒精浓度标拿给她看，“可以当酒精饮料喝，不会醉。”
白棠不置可否，没有把杯子放下，但也没有端起来喝。
卫应寒端起喝了一口，品了一下才道：“上次和你一起看流星还是十五……不，十六年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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